周晏殊的手僵硬在半空，冷风犹如一把刀刺穿掌心定在半空。

“我没有这样想过。”他只是不想让她知道周妄存在，不想让她再见到那个人。

“可是你这样做了。”温竹瑶咬唇，声音哽咽，“你杀了周妄，你让我和周妄这段时间的经历变成了一场笑话，你也让我成了全城的笑柄。”

“对不起！”他低眸道歉，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，“真的，对不起……”

“周晏殊，你的道歉就像是鳄鱼的眼泪，不值得相信。”

温竹瑶说完转身要走。

周晏殊急忙跟上去，脱下自己的外套想要披在她的身上，“温小竹，你先把衣服穿上，会感冒的。”

温竹瑶看到他的手臂要伸过来了，一把推开他，“你别碰我，我嫌脏！”

一句话瞬间刺痛了周晏殊的心，漆黑的眸子里涌上红丝，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几分委屈：“温小竹，我不脏。”

除了她，自己再也没有过其他的女人。

“你以为不碰别的女人就算是干净吗？”温竹瑶苍白无色的脸上扬起笑容，只是不容眸底，满目疮痍，“我是嫌弃你的灵魂肮脏，别再跟着我。”

话音落地，车子停在了路边，陆商羽下车拿着羽绒服走过来，立刻用羽绒服将她包裹住。

“瑶瑶，你没事吧？”

温竹瑶低垂着眼睫没有说话。

陆商羽揽着她的肩膀算是半抱着她从周晏殊面前走过去，温竹瑶低着头，没有看他一眼，甚至没有一秒的逗留。

陆商羽扶着她上车，关好车门，绕过车头走到另外一边上车前还特意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男人，眼底划过一抹嘲讽。

车子启动，慢慢开走。

漆黑的夜晚格外的静谧，昏暗的灯光笼罩着他峻拔的身影，萧瑟而寂寥。

一阵寒风掠过，脸上忽然多了几分凉意，周晏殊抬起头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，漫天的大雪犹如鹅毛纷飞，落在他的头发上，很快就染白了乌黑的发丝。

“唔……”

后脑勺忽然一痛，他连站都站不稳，倏然单膝跪在地上，单手捂住自己头疼欲裂的头，眼神从落寞变得狠厉，冷声呵斥，“滚回去！这是我的身体……”

头疼的受不了，他从口袋里掏出止疼药，手都在抖，慌忙的吞了两颗，不停的深呼吸稳定心神……

这个冬天似乎格外的冷，又格外的漫长。

*

车上，陆商羽将保温杯递给温竹瑶，“喝点热水暖暖身子。”

温竹瑶没有接，低垂着眼睫，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，听不到外界的声音。

陆商羽直接将保温杯塞进她的手里，“瑶瑶，你不为自己想想，也要为爸和许姨想一想，你要是有什么事，他们该有多担心。”

温竹瑶慢慢回过神来，抬头对上他满是担忧的眸子，扯了下冻僵的脸部肌肉，举起杯子抿了一口热水。

陆商羽见她肯喝热水总算放心了，又吩咐司机把空调的温度打高一点。

一路上温竹瑶都没有说话，一杯水倒是慢慢喝完了。

龙湖别墅。

温竹瑶将羽绒服还给陆商羽，“谢谢你，商羽哥。”

话音落地，拾阶而上。

“瑶瑶……”陆商羽将羽绒服搭在椅背上，阔步走过来，站在最低的阶梯上，仰头看她。

温竹瑶回头，“商羽哥，还有什么事吗？”

“周妄就是周晏殊，周晏殊就是周妄，他一直都在欺骗你……”

话没说完就被温竹瑶温淡的声音打断，“这些，我都知道了。”

陆商羽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，愣了下，犹疑几秒问：“那你……还喜欢他吗？”

温竹瑶浓密纤翘的睫毛一颤，绯唇轻抿着没有说话。

“为什么？”陆商羽眼底一闪即逝的不甘，沉声道：“为什么你选择的永远是他？是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够吗？”

他自问对她已经够好了，事事顺着她，她喜欢什么自己都有放在心上，想尽办法送给她，可她喜欢的人永远是那个人，不是自己。

温竹瑶沉默了一会，低低的声音道：“见过一个人不顾危险只为保你平安的慌乱模样，又怎么会为几件礼物几句关心而心动？”

她喜欢周妄。

因为每次她在最危险的时候都是周妄来救她，潜移默化中她习惯了依赖周妄，有他在身边就会觉得很安全，很安心。

如今周妄就是周晏殊，她的喜欢，她的安心都成了一场笑话。

陆商羽瞳孔狠狠一震，迟迟没有说出话来。

温竹瑶转身，一步一步走上了楼。

陆商羽怔愣在原地，在心里问自己：当瑶瑶有生命危险，你是不是也能不顾危险去救她？

温竹瑶走进浴室打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