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个时辰过后，黑暗开始占据天空。

益州军也终于完成了对十万鲜卑士兵的收缴。

十万骑兵不仅战马尽失，更是手无寸铁，完全像是一个个被褪了毛的猪一般。

益州军需要打通与萧关之间的道路，可是如今的道路完全被鲜卑人占据。

益州军只能将鲜卑士兵往一侧驱赶，强行空出一条道路。

十万人被无限制的压缩占地空间，那么踩踏，伤亡自然无法避免。

许多体力不支，反应稍稍迟钝的鲜卑人当场就被同伴踩死。

践踏同伴之人没有任何办法，不踩死同伴，下一刻就会被同伴踩死！

战场上开始传来各种凄惨的哀嚎声。

可惜这些惨叫声并不能引起任何一个益州士兵的动容，更不会引起刘璋一丝的怜悯之心。

鲜卑士兵已经被压缩到了人挨着人，脸贴着脸的地步！

可这些空间还远远不够，益州军仍在逼迫他们往一侧靠拢！

面对益州军的毫无人性的驱赶，鲜卑人的心中充满了仇恨。

谁都没有想到，投降之后竟然是这种待遇！

可惜一切都晚了！

如今除了听命行事，手无寸铁的他们还能做什么呢？

只有眼睁睁的生存空间被不断压缩，自己人互相践踏，然后听着接连不断的惨叫声。

终于将道路彻底压缩出一半之后，益州军终于停下了‘惨绝人寰’的行为。

可是挤压停止了，惨叫声却此起彼伏，更有不断上涨的趋势！

轲比能再次低下了头颅，用来掩盖心中无法压抑的怒火。

每一声惨叫传来，轲比能的内心就像被割了一刀。

轲比能不敢转头看自己的士兵，他怕控制不住自己。

他更不敢让刘璋看到他那通红的双眼，以免让刘璋看出了自己内心的杀意。

不过轲比能已经在心中暗暗发誓！

今天的所有仇恨，他都要找刘璋一笔一笔讨回来！

这些惨叫声对来说轲比能是痛彻心扉，但是对于刘璋来说，那就是天籁之音。

从刘璋陶醉的神色来看，就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舒畅！

其实刘璋并非凶残之人，更不是嗜杀成性的屠夫。

之前面对羌人时，刘璋都没有如此大的仇恨，甚至有些妇人之仁。

可是对上鲜卑人之后，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
宗旨就是四个字。

赶尽杀绝！

这是从刘璋降生在汉末以来，从未改变过的想法。

轲比能将头埋得很低，他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落魄的他。

很可惜，刘璋的目光始终都在观察着他。

“轲比能，你恨本将吗？”

轲比能浑身一颤，以最快的速度强行按下心中的仇恨。

“不，轲比能不敢怨恨卫将军！”

轲比能强行挤出一个笑容，极力的向刘璋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有在意。

可惜轲比能双眼中的血红出卖了他！

刘璋笑了笑，露出一丝鄙夷之色。

“怎么，敢恨不敢认？”

刘璋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轲比能。

他非常清楚轲比能的内心想法。

如今的自己有多么兴奋，轲比能必定就有多么愤怒。

轲比能连连摇头，露出十分冤枉的神色。

“我没有！卫将军请相信我！”

轲比能非常清楚，他绝对不能承认。

即便刘璋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！

想要报仇，首先要活着。

死了，就什么都没了！

如今的轲比能，还有一个最大的依仗。

眼前这些鲜卑士兵终究是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！

刘璋想要使用这股力量为他征战，一定离不开作为首领的轲比能。

因此轲比能坚信，只要自己表示出足够的忠心，一定能够活下去。

“本将听说草原之上以狼比作强者，以羊比作弱者，甚至食物，可有此事？”

刘璋没有继续纠结怨恨，直接将话题岔开。

这几乎是一个人尽皆知的问题，轲比能不清楚刘璋有什么目的。

仔细思索没有任何陷阱后，轲比能才点了点头。

“确有此事。”

刘璋望着蜷缩成一团的鲜卑士兵笑了笑，随后再度看向轲比能。

“你看看本将麾下的将士们，像不像纵横草原无敌手的战狼？”

原来是向自己炫耀的。

轲比能顿时松了口气，心中对刘璋的升起了鄙夷。

没想到强大如刘璋，也会在一个败军之将身上找优越感。